于是,我们迫切需要探索在明显的身体与心智活动之外的区域,这些区域是那些受苦的孩子或不能谅解的父母所不知道的;换句话说,我们需要借由精神分析的帮助来探寻潜意识的起因——精神分析已经教导我们许多这方面的事情了。
弗洛伊德在治疗成人精神官能症患者的过程中,发现了婴儿期精神官能症(infantile neurosis)具有显著的重要性。经过多年与成人的工作,他和学生们找到了具有说服力的证据:精神疾病的病因可以追溯到早期的儿童时期,在那个时期人格被决定了,病态的因子亦被种下,日后,当压力过大,以至于不稳定的精神结构无法承受时,这些因子便导致了疾病的发生。因此本来看似健康的,或者顶多有点紧张的孩子们,可能会因为额外的一般压力而遭受相当严重的崩溃。在这些案例中,介于“健康”与“疾病”,“正常”与“不正常”之间的界线是流动的,永远无法清楚切割;弗洛伊德最重要的发现在于,这种流动性是一种广泛的常态。他发现“正常”与“不正常”之间的差别是数量上的,而不是结构上的,这项来自经验的发现也在我们的分析工作上不断得到验证。由于漫长的文化发展,我们从出生起就拥有潜抑本能、渴望及其想象的能力,也就是将它们从意识中排除到潜意识里,在那里它们被保存着,不只活着,实际上也在成长。当潜抑失败时,它们便倾向导致各种疾病出现。潜抑的力量作用在最受到禁制的本能刺激上,特别是性的本能。“性特质”必须以最广泛的精神分析意义来理解,弗洛伊德的本能理论教导我们:性特质从生命一开始便活跃着,刚开始时是借由满足“部分本能”来追求愉悦,而不是像成人一般,为了生殖而服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