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清早,早读课还没开始,平日里困得打蔫儿的蒋攀不知哪儿来的精神,站在顾念课桌边吵吵嚷嚷地说话。
“你昨天晚上看新闻了没?地震了,八级呢!”
“我哪有时间看新闻啊,一开电视我妈就念我。”顾念问,“八级是什么概念?特别严重吗?”
“我爸说可严重了,他晚上给汶川附近的朋友打电话,一个都打不通。”
“汶川?”顾念没听说过这个地方,“汶川在哪个省?”
蒋攀想了想:“好像是……四川?”
一直没有参与对话的费遐周突然抬起了头,他瞪住蒋攀,问:“四川地震了?有多严重?”
“我也不清楚,新闻里也没说明白。”蒋攀奇了,“你怎么突然这么激动?有认识的人在四川吗?”
费遐周眉头紧锁:“聂叔叔就在四川。”
自从聂瑜专心备考后,几乎就没打开过电视。过去也会订些报纸,现在没空看也就停了。离高考越近,他心情越焦虑,表面上虽看不出什么,架上的小人书却都落了一层灰,许久没被翻阅。
住在襄津这样的小县城,吃穿用度不优越却也齐全,与外头的城市没什么联系,不看新闻不问时事,日子也照常过。超市的促销活动都比国外新上任的领导人来得重要。
只是这世上的人谁也不是如一座孤岛般活着,时代抖落一粒尘埃,就成了人生的一场震颤。
费遐周趁着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,提早回了家。